◆2024年7月7日,日本东京都知事选举投票开始。

文丨关珺冉

编辑丨漆菲

当地时间7月7日，恰逢日本七夕节，东京都知事选举打响“七夕决战”。

◆东京都知事选举最终计票结果。

最终计票结果显示，71岁的东京都现任知事小池百合子获得近292万票，以较大优势击败了41岁的前广岛县安艺高田市市长石丸伸二以及56岁的前参议员莲舫，实现再度连任。当晚，她在事务所手捧鲜花说：“第三届都政由我来掌舵，深感责任重大。我将升级东京大改革，守护都民的生命与生活。”

◆2024年7月7日，小池百合子在事务所手捧鲜花，迎来第三次当选东京都知事的结果。

今年的东京都知事选举被视为日本政党的“代理人之战”。小池百合子和莲舫虽然均以无党派人士身份参选，但前者得到了自民党与公明党组成的执政联盟的支持；后者得到以立宪民主党、日本共产党和社会民主党为代表的在野党的支持，因而被视为一场朝野之争。

“东京都作为日本首都，也是政治、经济和文化的中心地，这里的选举自然备受关注。不过，即使小池百合子再度连任，对日本的国政也仅仅起到维持现状的效果。”日本众议院前议员小池政就向《周刊》评价说，“自民党不推出自己的候选人，而选择支持小池百合子的策略，是希望通过搭乘胜选的顺风车，减轻最近接连败选带来的不利影响。但这其实是一种消极策略。”

候选人爆出各种奇葩行径

这场日本规模最大的地方行政长官选举，每四年举行一次。虽是竞选“一方诸侯”的职位，但对日本的影响不容小觑。东京都拥有1400万人口，选民人数约1153万人。

此次东京都知事选举共56人参选，创下历史新高。由于参选人数众多，日本放送协会（NHK）等电视台不得不更改常规节目的时间表。竞选规则允许任何支付了约1.9万美元保证金的人竞选知事，并给予每位候选人两个六分钟的NHK播出时段，还有权在官方竞选公告栏上张贴标语。

◆2024年7月1日，一位东京市民正在看东京都知事选举的竞选公告栏。

然而，在介绍政见的电视直播节目上，一些候选人却上演起各种奇葩行径。

例如一位叫河合悠佑的候选人，他的外号是“JOKER（小丑）议员”。他扮成《蝙蝠侠》系列中的小丑模样，穿着紧身裙和高跟鞋出现在电视直播节目中，猛烈抨击日本首相岸田文雄的增税计划。“首相，在你增税之前，一定要把你手腕上的劳力士卖掉！”他狂笑着在桌子上扭动。他还信誓旦旦提出，要让东京收入最高的港区和收入最低的足立区交换名字。

另一位毫无从政经历的女企业家、31岁的内野爱里也出尽风头。她身穿条纹衬衫、戴着眼镜出场。突然间，她做出一系列女团拍照手势。在喊出“好热好紧张”后，她竟然对着镜头脱掉衬衫，只剩下抹胸。根据NHK调查，由于内野爱里主攻年轻族群，提出改善青年收入和就业环境、倾听年轻人的声音等，所以她的脱衣视频让其获得了更多关注。

无论候选人的言论多么激进和离谱，候选人一旁的手语翻译都要将观点同传给听障人士。对此，日本网友纷纷表示：“神奇之处在于，即使在一堆奇葩的候选人之中，手语翻译也能做到表情严肃。”

此次选举期间，竞选海报也乱象频出。由于候选人过多，一度让竞选公告栏栏位不足，选举管理委员会不得不让部分候选人自行准备透明夹，加贴在公告栏上。

涩谷区的一处公告栏上，一位候选人贴了多张已故人气男星三浦春马的宣传图，还写着“世界充满三浦春马”。海报上印有二维码，扫进去就是此人的社交媒体主页。设在秋叶原附近的一处公告栏则被贴上24张海报，呈现“凹”字形。海报上印有自称女性拳手的候选人照片和写有“消除生活穷困者！”的文字。

此外，有一名自称“都知事竞选海报女孩”的赛车女郎樱井MIU在新宿区张贴了她近乎全裸的照片，称这是河合悠佑的竞选海报，并美其名曰“停止限制表现自由”。

新宿区选举管理委员会对此表示，有收到违反公共秩序与善良风俗的投诉，但负责人表示，“如果擅自拆除可能会妨害选举、违反公职选举法，该区没办法出手干预。”

◆东京都知事候选人的竞选海报频出问题。

另据日媒披露，其中一些海报出自于“与大家一起创造党”（又称“NHK党”）之手。该党由前NHK职员立花孝志在2013年6月成立，其主要政治主张是修改、废除NHK强制向民众征收收视费的制度。不过，据称该党负债累累，已于今年3月14日申请破产。

或许因此，该党希望借用选举来赚取政治捐款，一口气提名了24位候选人。据日本《东京新闻》预计，NHK党预计能获得1.4亿日元的捐款；扣除候选人的保证金，还能赚到6800万日元。

以上种种，让东京都选举委员会收到铺天盖地的批评：“这不是以选举为目的”“简直是一次稀奇动物展览”“他们竟然在上学路上张贴这种海报？”日本官房长官林芳正不得不发出警告：“虽然无法直接限制选举海报的内容，但如果候选人发布虚假事项，将成为公职选举法的处罚对象。”

据东京都选举委员会介绍，此次选举预计耗资59.24亿日元，这是1979年以来的最高金额。其中包括超过1.4万个选举海报公告栏、1865个投票站、62个机票站以及媒体广告等费用。

根据日本选举信息平台“ichini”的民调，东京都市民最关心的前三项事务分别是少子化对策（56.17%）、高中学费免费（31.93%）以及公立中小学伙食费是否由政府负担（28.15%）。共同社的民调则显示，在投票时重视的政策上，“经济和就业”占31%，“教育和育儿”占29%，“医疗和福祉”占14%。

此次竞选期间，0.99这个数字不断出现——这是东京去年的总和生育率。2023年日本总和生育率为1.23，东京是全国唯一低于1的城市。如今，年轻人不婚不育已然成为政治问题。因此，候选人纷纷提出各类育儿优惠政策来打动选民。

例如，小池百合子和莲舫都承诺会增加对育儿的支持。小池承诺将扩大无痛分娩补贴，并在现有政策（如公立高中免费）的基础上，减轻育儿家庭的房租负担。莲舫则承诺，将以现有政策为基础，进一步减轻父母的负担，采取更广泛的措施帮助年轻人，解决劳动不平等问题。

值得关注的还有防灾议题。由于东京面临地震乃至富士山火山喷发等灾害，急需开发地下避难所。同样参与本次知事选举的前航空幕僚长田母神俊雄表示：“我们应加强灾害处理和紧急救援体系的建设。如果不做好准备，不知道东京哪天就会发生大地震。”他也呼吁东京市民应当储备粮食，并进行消防人员培训。

“尽管竞选期间出现了史无前例的混乱，候选人数量也是历来最多的一次，但这次选举的分歧点其实很少。”东京都前副知事、明治大学教授青山佾评价说，“对东京人来说，选择的重点不是政策，而是在稳定与变革之间作出选择。目前世界上存在各种不确定性。人们倾向于寻求稳定，以获得心灵的平静。”

“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民主在发挥作用，还是在对民主说‘去你的吧’。”澳大利亚墨尔本乐卓博大学日本研究高级讲师艾玛·道尔顿如此评价选举中的奇葩现象。她告诉美国《纽约时报》，多名候选人以“最粗俗的方式”批评了小池百合子，“因为他们知道她会赢”。

小池推出“东京大改革3.0”

由于此次参选者中有两位知名女政客，关于“女帝”对决的报道铺天盖地。

日本政坛向来由男性主导，目前全国47名知事只有两人是女性。除了争取连任东京知事的小池，另一位是山形县的吉村美惠子。去年，针对日本女性政客的统计显示，众议院和参议院的女性议员占比分别是11%和26.7%，地方议会的女性占比则停留在个位数。

在日本人眼中，小池百合子和莲舫都是主持人出身，随后步入政坛。但小池百合子是利用当权者而登上权力的顶峰；莲舫则以刻薄的言语当作武器，确立地位。

◆1988年，21岁的莲舫成为汽车音响公司歌乐（Clarion）的代言人，从此踏足演艺圈。

6月12日宣布参选后，小池百合子没有立即投身于竞选工作中，也很少出现在街头进行演讲。恰恰相反，她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一个AI版的自己，负责宣传其政绩和政策，吸引网民关注。莲舫对此调侃道：“听说最近出了一个‘AI百合子’。那么我的则是‘见面’（日语发音同AI一样），只要你来，就能见到我。”

直到选举前一周多，小池百合子才注意到自己人气正在下降，紧急开启街头演说。但相比于选举造势，有关小池百合子的学历造假丑闻引来更多围观。

◆竞选期间，小池百合子在东京街头做演讲。

小池曾称自己“以班级第一名的成绩毕业于开罗大学”，但2020年5月，作家石井妙子出版《女帝：小池百合子》一书，提到她伪造了开罗大学的学历。当时知事选举在即，小池原本对连任充满信心，结果因为此书大受打击。直到开罗大学发布声明澄清后，风波才平息。

到了今年6月18日，小池的前幕僚小岛敏郎开记者会爆料，指当年开罗大学的声明是由他人代笔的，再度强调小池“谎报学历违反了公职选举法”。此外，小池也拒绝回应有关她与一家大型房地产开发商有关联的指控，该开发商参与了几个有争议的项目。

虽然遭遇质疑，但长达32年的从政经历，依然让小池百合子成为最强竞争者。她于1952年出身于兵库县芦屋市，曾是一名新闻主播。1992年从政后，她接连当选参议员和众议员，历任环境大臣、防卫大臣等要职，还担任过自民党总务会长。小池于2016年首次当选东京都知事，2020年以超高票数实现连任。

但在一些男性政客眼中，小池常被形容为“爱撒谎”“向权力靠拢”。东京都前知事舛添要一就曾评价说，小池百合子是一个非常努力向权力靠拢的人。“她可以理直气壮地撒谎，我认为她不具备政治家资格。”前众议院议员小林幸市则提到：“小池百合子是通过与前首相细川护熙、小泽一郎和小泉纯一郎建立关系，才获得如今的地位。”

◆日本前首相细川护熙(左二)与小池百合子。

小池政就在美国读书以及担任众议员期间，与小池百合子有过共事经历。他们还在“希望之党”（小池在2017年组建的政党）一起参加过竞选活动。“在‘希望之党’成立的过程中，小池百合子懂得如何把握时机并赢得舆论支持。但当舆论对她不利时，她也会立刻放弃应承担的责任，成为东京都知事后也是如此。”小池政就向《周刊》如此评价。

东京都面对的种种挑战也是日本社会的缩影。例如，如何应对气候暖化对环境的影响、首都防灾和人口过度集中引发的电车拥挤等问题，还有长年无法解决的超低生育率。

6月18日，小池百合子宣布三度竞选东京都知事，并推出“东京大改革3.0”计划，宣称“将与都民一同推进都政，将东京打造为全球最佳城市”。这一计划主张将做好少子化对策，扩大实施保育费无偿化的对象、推动防灾对策等。她也提到，日本“性别差距指数”在全球排名较低（注：2023年的数据显示，日本在146个国家中排在125位），因此计划制定提升女性活跃度的基本条例。

小池直言，希望东京在二三十年后依旧是一个可持续发展的都市，“为此需要培养人才，让都民能够结识新朋友、结婚生子、养育下一代，让下一代接受教育”。

“人气王”最终不敌“黑马”

在一片黑压压、身着正装的男性政客中，莲舫总以一袭白衣出现，让人过目难忘。选举决战日，莲舫依旧选择了一身白色西装套裙，可惜未能如愿。

选举结果显示，莲舫不但未能形成与小池的对决，甚至被无党派新人石丸伸二反超。面对败选结果，莲舫在7月7日晚电视节目中坦言：“很多人为我呐喊，但我想要努力的事情没能成功，也没有取得理想的结果，这是因为我的能力不足。”

◆7月7日晚，莲舫在电视节目直播中承认败选。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她的关注度。整个竞选期间，莲舫上街卖力竞选的照片频频登上各大媒体头条。

◆竞选期间，莲舫在东京街头与民众互动。

作为反对党民主党的首位女党魁，莲舫在日本一直颇有人气。2016年7月的参议院选举中，她在东京选区以最高票当选参议员。几乎同一时期，东京都知事选举也在举行，最终小池百合子当选。外界当时预测，如果莲舫出马，小池恐怕不是她的对手。

莲舫出生在日本，祖籍是中国台湾地区。因此，在其政治仕途中，关于她同时拥有“双重国籍”的质疑不断。莲舫此前辩称，她在17岁时选择日本籍时已经“自动放弃”台湾籍，加上她认为日本根本不承认台湾为国家，就一直没处理这件事。直到后来台湾官方确认莲舫的台湾籍依然存在，她才赶紧于2016年10月办理注销。

担任参议院议员期间，莲舫给小池政就留下过深刻印象。在他看来，莲舫并非特别精通政策，但关心多样性和平等性议题，总是直接提出执政党的问题，引发外界关注。“她更像是一个力争在辩论中求胜的人，而不是团体的领导者。相比于她在舆论中的关注度，在她所属的政党中，以她为中心的议员团体规模并不大。”

莲舫一向以犀利言辞而出名。她曾称，自己丈夫在家中的地位“不如宠物”，还在国会质询中与数位前首相有过交锋。

但此次知事选举期间，莲舫想要向民众展示自己的更多面。她会在社交媒体上与选民互动，例如与年轻人讨论气候危机的对策，旨在让后者了解“真正的莲舫”。她的宠物狗Uru也经常出现，获得很多点赞。

对于莲舫的败选，有相关人士透露：“这是由于在东京，日本共产党的反对者很多。莲舫向其靠拢，反而成为她的危机，让部分无党派选民远离。”对此，日本共产党的干部反驳说：“我不觉得这是问题。这不是一场只关乎立宪民主党或日本共产党的选举，各方都有参与。”

莲舫的另一个败选原因是，她始终没能摆脱“只会批评”的形象——她在国会一向以强硬反对者的角色出现，这次选战中打出的也是“反自民党，反小池”的口号。

在日媒看来，莲舫败选的最关键原因在于石丸伸二，这位“黑马”候选人的出现，分走了本可能投给莲舫的选票。

41岁的石丸伸二曾在广岛县安艺高田市担任市长。这是一个只有3万多人的小城市。据悉，他曾是一家大型银行驻美国的员工。2020年当选市长以来，他一直积极利用社交媒体提升形象。安艺高田市的官方YouTube频道订阅人数超过26万人，在日本地方政府中高居第一。

◆前广岛县安艺高田市市长石丸伸二。

而截止7月9日，石丸的个人YouTube频道订阅人数已经达到30.5万人。相比之下，小池还不到4000人。

◆选举期间，石丸伸二在YouTube上的搜索量远远超过其他候选人。

竞选期间，他积极开展街头演讲，有时一天多达10场，尤其喜欢选择年轻人出没的秋叶原站等地。他从不谈论具体政策，也没有什么有效的竞选纲领。据日媒披露，他的许多支持者都是“第一次对政治产生兴趣”的人。

随着石丸的名字在年轻族群中传开，他也透过社交媒体招揽志愿者。从5月下旬至6月底，他的团队就召集了超过5000名志愿者。其在线募集的个人捐款金额更是超过2亿日元。石丸竞选团队的一位员工说：“通过将互联网和现实的街头演讲结合起来，我们能激发各年龄段的人对政治的兴趣。”

根据日本共同社7月7日公布的出口民调，按投票者年龄来看，18岁-29岁人群中有41%投给了石丸。小池在40岁以上的各个年龄段均位居首位。从性别来看，小池赢得46%的女性票，远超莲舫的20%。男性有32%投给小池，33%投给石丸，不相上下。

以擅长谋划选战而出名的自民党前议员秘书藤川晋之助评价说，石丸的沟通能力非常杰出，具有相当罕见的才能。“一个没得到任何政党推荐和支援的候选人，竟然能选得这么好，简直是一种地壳变动。”

东京上智大学政治学家中野晃一则认为，像石丸这样的候选人代表了日本的民粹主义。“许多‘不正经的候选人’并不指望获胜。”中野晃一说，“在这个时代，名声就是生意，拥有任何形式的名气都会带来商机。”

小池的胜利帮不了自民党

竞选期间，自民党决定不派出自己的候选人，而是支持小池百合子。这一度让她受到质疑。自民党代理干事长稻田朋美7月7日表示，“小池的胜利并不是自民党的胜利，（国民）对自民党的批评远未平息。”

小池政就指出，小池的胜利不会消除民众对于自民党的负面观感。“就算自民党支持她，舆论也不会认为这对她的胜选提供了多大帮助。”

2023年11月，自民党内多个主要派系被曝出“黑金”丑闻，其中安倍派、二阶派和岸田派据信在2018年至2023年涉及秘密资金近11亿日元。迫于压力，首相岸田文雄撤换了一批安倍派的内阁成员，自己也辞去宏池会（岸田派）会长一职，并先后解散了五大派系，如今仅剩下麻生派的志公会。

然而，这并未挽救岸田内阁支持率持续下跌的现状。日本《每日新闻》6月23日的最新民调显示，仅有17%的受访者支持岸田内阁，较上月下降3个百分点。其不支持率则连续8个月位于70%以上高位。

7月7日不仅是东京都知事选举投票日，也是东京都议会补选的投票日。最终，自民党在8个选区中仅获得2席，以2胜6负惨败。早在今年4月，自民党就在众议院的补选中全军覆没， 5月在静冈县知事选举中再次失利。

今年9月，自民党将迎来总裁选举。随着选举临近，有关“后岸田”候选人的讨论愈发热烈。

7月6日，被视为候选人之一的自民党干事长茂木敏充造访了首相岸田的家乡广岛县，参加该党议员主办的一场对话会。分析认为在“黑金”丑闻导致内阁支持率持续低迷的情况下，茂木造访岸田的政治地盘，是为了参加党总裁选举的动作。

此前，茂木敏充也在一档节目中称，“有成为首相想做的工作，这是毫无疑问的”。不过身为干事长，茂木依然会选择支持岸田，因此他是否参加选举将根据岸田的去留作出判断。

人气极高的自民党前干事长石破茂也瞄准此次总裁选举，早早展开相关活动。6月30日，他在家乡鸟取县表示：“党和国家正处于严峻局势。是时候能够说出打算，让许多人信服并产生共鸣。”

◆近期，日本自民党前干事长石破茂正在就自民党总裁选举展开活动。

各家媒体的舆论调查中，石破在“下任总裁候选人”一项处于领先，高知名度是其优势，但由于他的党内基础薄弱，如何争取更多国会议员的支持是个问题。过去他曾四度挑战总裁选举，但均落败。

7月1日晚，石破与前首相菅义伟、二阶派的前总务相武田良太等人聚餐。共同社分析称，石破可能同菅义伟以及与之亲近的二阶派推进合作。菅义伟在此前播放的一档网络节目上对石破给予肯定，称他作为“后岸田”候选人之一，是“可以期待的人”。

另一名热门人选是数字大臣河野太郎，他最近在与自民党副总裁麻生太郎聚餐时，表达了参选意愿。河野太郎隶属麻生派，能否得到该派会长的支持成为外界的关注焦点。此外，经济安全保障担当大臣高市早苗、前总务大臣野田圣子等人也有所行动。

值得一提的是，岸田同样有意争取连任，他在6月下旬表示，自己将展现出充足的活力和热情，且有决心继续“掌舵”。然而，自民党内已经出现“倒岸”潮，即希望岸田离开总裁之位。

◆日本首相岸田文雄同样有意竞选连任。

6月26日，菅义伟在接受日本《文艺春秋》采访时坦言：“岸田首相应该承担起责任。”菅义伟认为，在今年秋季举行的总裁选举中，推陈出新对重振自民党党势有着重要意义。菅义伟的此番发言被认为是在逼迫岸田辞职。

◆6月26日，前首相菅义伟在接受《文艺春秋》杂志采访时表示：“岸田首相应该承担起责任。”

自民党的不少党内骨干和年轻议员也有类似想法。麻生派议员斋藤洋明最近喊话：“必须有人为当前状况承担责任。”另一名众议员东国干也说：“自民党内人才充足，岸田首相应该为自民党开启一扇新的门。”茂木派议员笹川博义则表示：“我们需要让最高领导层采取行动，这是重振自民党的第一步。”

“9月的自民党总裁选举前景尚不明朗，党内相关动态值得关注。”小池政就分析说，在自民党内有着极大影响力的麻生太郎，以及得到神奈川选区支持的菅义伟，他们的选择会对结果产生很大影响。“下一任自民党总裁或将带领自民党迎接众议院选举，因此，各位候选人在竞争总裁的同时，也要考虑如何能提升选民的支持率。”